May 11, 2012

[散文]落選感言

        也只有在這個靜謐的角落,我們才有資格大放厥詞。
        其實就是沒有得獎而已拉,也有很多方式去釋懷,因為期待落空而失望,或是生氣,即使再怎麼掩飾都是一樣。這也把我拉回到一個比較公平的地位,在這裡話說不清楚、不夠討喜,都是一種錯誤。
        也許從來也只有排比可用,也許詞彙鼓舞情緒是適當地抒發,也許所謂的痲痹或宗教鴉片是正確的,也許我情願當一枚飄在桶子裡的大腦。天氣的確不錯,我們談談,說說笑笑,我因為無法給你們感動而自卑,而從來,在我的行文裡面,只有我們。
        好吧,我會加油。可是加油又是為了什麼?這真是千古的大疑問。所做為何,所求為何。一旦嚴肅起來,所有的事情都是凝滯不安的,像壞掉的牛奶,壞掉的幻想,只因為沒有實現,只因為冰箱沒有插電。
        而這樣以為冰箱是不用插電的,是不?不需費盡心思讓自己快樂的不是嗎?歇斯底里只比神志清醒好上一點,就在我咄咄逼問,準備要人難堪的時候,自己卻出糗了。
        坐在書桌前面,面對電腦、網路,這個世界是可以輕易的劃約成上線與下線、讚與不讚、虛無與真實、勇敢及懦弱,我們一再粉飾謊言,一再自揭瘡疤,得到的究竟是一層一層的壁癌。
        每天,都需要新的感動痲痹自己,都有新的孤獨必須消除,即使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。

[雜文]棧



生鏽的胡椒罐
剛好一個人一只盤
可能不吃它這樣浪費
剛好不餓

門開啓又闔上
可藉口上廁所
可是門上的鈴聲還是響了
空桌椅沙沙地說
歡迎光臨

像要同時端上玻璃水壺
跟陶杯
讓人以為自己到了家
在窗戶上掛了真畫
畫了假的東西

永遠美麗的麵包
畏毒咬下
黏起屑屑
手指滑過窗沿
是剛出爐的鄉愁

在窗邊坐久的人
會慢慢想起
自己錯過幾站

May 06, 2012

[散文]關於憎恨

        我在臉書上訂閱一個人的行蹤,他曾經是我的仇人,我曾經追著他打,緊緊咬著不放用各種惡劣的措辭(雖然說是惡劣,但是不怎麼涉及人身攻擊,最多嘲笑他的無知幼稚,或者諸如不夠成熟之類種種),吵得十分惡劣。

        這也難怪了,這樣的劣根性根深蒂固,但是作為我印象中最厭惡的一個人,我當然嘗試討厭他很長一段時間,最後也想不到什麼可以批評,到最後放棄批評。

        而你知道的,任何的言語動作是最虛假的,都是慾望的投射,所有深刻的道理或是動人的事物,都潛藏自私、貪慾。沒有人是無私的。

        怎麼這麼沒有創意啊,當然,想使用吐槽的方式掩護,或是增生,這些東西是很廉價的,因為他們讀不懂,也看不懂。

        而你終於認清楚了,所謂的作文比賽,文學奬比賽,都是為了某些道理而存有,存有的目的沒有想象中的偉大,也沒有神秘跟深刻。

        如果我想傳達什麼,或是誦經佈道,我會說謊,會掩面哭泣,我是這麼無用廢去的在你們面前,一語不發一字不吐,因為沒有理由虛無,也更沒有理由逃離虛無。

        那我大概是中暑了吧,中午大熱天的,儘量不要出門。

May 05, 2012

[散文]西北雨

        童偉格的西北雨是一本偉大的小說。
        難以形容的樸素、巨大、深邃,種種人們經常用於描繪偉大深刻的詞,卻是一本沒有任何故事線索的小說,或許,原本把它當小說讀是錯的。
        雖說故事線凌亂,已經妨礙閱讀,的確,在這些錯綜複雜的稱謂、模糊的代名詞之間,很容易迷失、惱怒,甚至不能諒解。這是人之常情。我是三番兩次翻開這本書才有這種心得,而非常沒創意的,這種混亂竟也成為它偉大的理由。
        如同開頭劈頭就是偉大二字,這個形容並不精確,他不會有動人、撩人、悲天憫人的情緒,那些情緒比起來極其膚淺。裡面描述的場景、氣氛,乃至於人物的行為思考,語句、字詞,每分每寸,一方面讓人感動它的細緻精確,另一方面他永遠指向另一個偉大的東西,彷彿這本書是某本佛經的翻譯,以最極致的姿態出現,最卑微直接的方式,說話。
        到最後,小說吞噬殆盡後得拼命找出中心主旨,而以往我們總是輕易而精確的解讀,或誤讀。再用這些正見或歪曲回頭評斷它是否達到標準。最後,發現他並無教條,每個提及的事物,都是那麼易碎、空洞,一個沒有寓意的故事,即使看起來有,或是本來應該有。或最後我也不在乎。
        面對偉大,讚美跟頌禱看起來多麼枉然無妄,我虔誠欲淚,卻只覺自身軟弱而厭惡,卻又被還原作讀者,在文字的面前是全然的平等,提醒我是賦予意義的,用這麼謙卑無瑕的姿態。
        躺在床上看書的晚上,我讀到接近尾聲的故事,那個故事出奇的連貫,帶著鄉野傳奇特有的口吻、香氣。一時之間我知道我放不下書的,而我卻不知道我要讀到結局才願意放下,或是在當下,有沒有結局已經無所謂了。
        我一行一行默讀過去,每個字的設計、排列、揀撿,慢慢從腦中退去,取而代之的是共鳴出來的東西,清澈而直接。而不是那種現代複雜聱牙晦澀的小說創造的空洞。
        我為何在此?事隔多年我又再次被提醒這個問題,全身顫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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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謝梅莉史翠普讓我相信這世界仍是美好的,因為看完《復仇者2》的感想是:如果你想毀滅的世界是允許整棟電影院一天放三十場復仇者聯盟2的世界,那我們還是去死一死好了。美國隊長請你不要救了,帶鋼鐵人走吧,這不值得,因為我只有鋼鐵人講冷笑話的時候是醒著的。還有鷹眼的台詞好棒(世界正在毀滅,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