July 02, 2012

[散文]秘密

『 我需要一個故事
是我可以吐露的

生活太無聊了
需要一些可以告解的 』

OneRepublic

「我們不是說好不要看鏡頭的嗎?」文藝社學長結束這個笑話,笑點是演員不能看鏡頭。說起來很容易,那是因為我們看電影的時候,鏡頭彷彿不存在。可是你想想拍電影用的攝影機,可不是色狼拍裙底的那種,是貨真價實的大砲級黑色怪獸欸,所以演員厲害,演出來的東西也很真。

所以阿,像我這種沒事會偷瞄鏡頭,對讀者說話的不稱職演員,難說得上好。只能算耍點小聰明。有些人實在太入戲了(這當然不是壞事),只是看到太純粹的藝術情感,我還是會露出原始平民觀眾的本性:不自然、侷促不安、呃、緊張地開始嘲笑。

當然你我都熟悉那是什麼,小學的時候同學的:哦~~噢~~矮油~~,或者長大以後有人在你說話時在背後狂咳:刻刻~~嘔刻刻~~。只能說者是一種群眾效應吧?被馴化的人很容易就吃這套了,對寫作這種事來說是一種折磨。

所以我不能否認嚴肅跟認真是我最難面對的問題,在散文腔上身以後,那些東西才配稱得上創作,至少那是一種類似「起乩」的狀態(狂笑),那個時候,好像做什麼都不會怕了(對啊像淋雨一樣是不是~~ㄟˊ~~)

是說聊創作是類似作者的自我吞噬,當然,沒什麼東西可以寫的時候,就可以拿出來堵住,從此天下太平,風調雨順吶~~我們並不像那種大膽的科學實驗;也不是什麼可以機械化的手工藝(即使大多數人會選擇任一靠攏),走在中庸的道路上,恩,我們會很在意左右到底有沒有對稱,這種很無聊的事情上。

因此需要一些事是可以吐露的、可以坦白的,換句話說,這是蛋生雞雞生蛋的問題摟。的確有些東西不是說了就好玩,不能拿來編成笑話的。

就像唱歌一樣,人人都喜歡(不管是歌劇還是搖滾樂),但是突然有人在日常生活中突然深情地唱起來(就像歡樂合唱團、迪士尼歌舞片一樣),實在令人躲避不及。我認為像音樂這種詭異悶騷的組合(本來想點名搖滾樂的),不啻於一種青少年熱情、又腆於表達自己的那種任性。當然還有自以為是的心態。

沒有人能對得如此個人,又同時如此公開。詩的存在,看起來像個十足的笑話,夾在眾多吃飯文、牢騷文、靠X文中間,或許,就「像是一所精神病院」。

秘密只是借口,只為了說一個,有人認真聽的故事。「別擔心,如果人們再問起,我會說謊,說我還記得那天世界的樣子。」我真的好喜歡那種欲語還羞。秋天真的涼了,你知道,我們可能只想說個冷笑話。

大方承認自己開心,像擺滿芒果的水果拼盤,昨天與家人共食,台南還是很熱的,恐怖的那種熱法。如果突然被原子彈炸毀,時間因此停頓、黏著,我們還是繼續用手肘倚住餐桌,一口含入鮮美的湯匙,說著這碗冰一點也沒變,三十幾年來。

又再度逛到草祭書局,裡面濃重的文藝氣息,和逛書的不怎麼文藝的青年男女。皺皺鼻子,這裡實在太窄了,容不下彼此的平行世界。如同我們假裝抗拒溫暖一樣忽視彼此,平庸地數落對方的平庸。

好像知道對方的秘密一樣,有默契地噤聲,或是連撒謊也如出一轍。被家人、老師、同學窺伺的內心,在真正的日記荒廢已久以前,我們發誓不說真話了,從此便有了秘密。

1 comment:

  1. 鯨向海:
    "我們都想寫出挽留眾人的詩
    卻始終只能
    以怪物的形象"(尊敬夜晚)

    周芬伶:散文貴透明。
    我想這篇的確很透明地陳述了創作的困境,以及現實的冷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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